外乡人的旅途 第41章 海神岛上的人鱼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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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没多久，一座岛屿映入眼帘。

岛屿边缘地带奇石嶙峋，峭壁蜿蜒，无数海鸥鸣叫着在低空盘旋。荒凉，便是对这座岛屿的最好形容。

海湾处甚至容不下一艘正经三桅帆船停泊，只能将船只停泊在近海然后驾驶小船进入岸湾区域，在岸湾沙滩上停放着五艘破旧小船, 旁边则是不甚平整的石阶。

在岸湾西面约四百米处的巨大崖壁之间，有一处黑黢黢的、深不见底的巨大洞窟，海水在里面涌动着，海风通过洞穴时发出令人胆寒的呜呜声。

直接将鹦鹉螺号收回弯刀之中，海瑟沿着岸湾小路向着岛屿内部进发。

这座岛屿甚至没有自己的名字，倒是有个小小的渔村倚着海岛山脚而建。一层一层的晾晒场和民房排列起来颇有梯田的层次感。

行走在村里的小路上, 偶尔能在路边看到诡异的神龛。用石块和稻草堆积起来的神龛中摆放着古怪雕像，这是一个宛如章鱼的存在，下方雕刻成大量蠕行触须，头部没有任何器官，只有层层叠叠、看着令人不快的褶皱堆积起来。在这雕像下方则摆放着各种各样晒干或是发臭的鱼，似乎这是这个村子用于祭祀的流程。

“这是非常古老的古代神像。”

鑢七实出现在海瑟身旁，那双漂亮的大眼睛就这么看着石像，见稽古为她解读着相关信息：

“在现如今的法王厅教义流传于世上，祂便被遗忘了。消失于幽界深处的古代众神，因为这里是孤岛所以保留下了古老的习俗。”

“是我们此行的目标吗？”海瑟歪歪头，七实的力量通过【见稽古】而体现在外，比起所谓的鉴别系统更加好用呢。

“毋庸置疑，祂便是启示录第四章所提及的‘企图用洪水毁灭世界的异教邪神’。”鑢七实点点头，随即化作星星点点的念气消散身形回到了海瑟内心深处。

得到确认后，海瑟心情愉快地吹着口哨。随着天色变暗，他在渔村中心位置找打一家酒馆，酒馆的招牌是鱼与酒杯交叠在一起的标志。

推开木门, 海瑟发现酒馆内部腥气十足, 即便是熊熊燃烧的壁炉也很难带给整间酒馆以温暖，仅有几处火把带来了光亮, 整间酒馆依然显得昏昏沉沉。

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狰狞古怪做工差劲的海鱼标本，正是酒馆中的腥气来源。还有许多锋利的巨型海鱼和鲨鱼颚牙悬挂在壁炉正上方，壁炉火光映照得这些颚牙惨白渗人。

酒馆里没有吧台，只有厨台。透过厨台能看到雾气腾腾散发着食物香气的厨房和里面忙碌的壮硕老板。

注意到有客人进来，老板用脏兮兮的毛巾擦着手来到厨台前微微探出脑袋：“哦，是外来的客人，船坏了吗？”

岛上就那么些人，全都是熟面孔，是不是外来者一看就知道。

海瑟左右打量着酒馆里的布局，漫不经心地说道：“嗯，漂流过来的，还好有个岛屿能够补给休息一下。村子里有旅馆吗？”

“很遗憾，这个村子里只有我这一家旅馆兼酒馆。”

老板双手扶在厨台上，光秃秃的脑袋上还残留着被锅里蒸汽熏出来的汗珠：“想吃点什么？”

“来点推荐菜单。”

老板用大拇指比了比身后的灶台：“熏鱼，番薯团子，海带汤，自酿酒。冬天嘛，有的吃就不错了, 要来点吗？”

“都来一份吧。”海瑟找了个角落里桌前坐下。桌子表面不怎么干净, 甚至还有没擦掉的残留汤渍。

左右看看, 发现酒馆里只有两桌坐着村民，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酒，面前摆着一份熏鱼，正在用冷漠的目光偷偷窥视着海瑟这个外来者。

不知为何，海瑟总感觉这些村民的眼睛像是死去的鱼，呆滞无神。

没多一会，老板就端着菜肴走过来，酒馆里就他一个人忙活，连个侍应生都没有。

拉住老板塞给他一枚银币，海瑟笑眯眯地开始套话，渐渐对这个村子也有了一些了解。

这是一座远离大陆以及通常航道的孤岛，连供应给大船的食物及饮水都不足，所以一直以来外来者只有因为船只受损而被迫登岛补给的人。

这里只有一个小小的渔村，村民一直以来都不怎么喜欢外来者，十分排外。

“原来如此，怪不得感觉自己在这里不受欢迎。”海瑟端起陶制酒杯抿了口自酿酒，嗯，味道确实不怎么样。

“哎呀，要我说只要掏钱，别管什么外来人不外来人的，反正这个渔村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就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了。”老板难得见到外来者，谈兴大发：“小哥，你是从哪里来的啊？”

“巴里达尼斯。”海瑟懒得编排更多谎话，直接切入话题：“这座岛上有没有比较魔幻的传说？”

“啊？你指的是什么？”

“比如海怪、人鱼之类的东西。”

“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唔，等会，好像还真有。”

老板思索了一下，回答道：“村子外面住着一个渔夫名叫伊姆，传闻说他与人鱼有过交媾之举，他家的女儿就带有人鱼血统。话说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嘛，完全是那群多嘴多舌的闲人在编排别人……”

“在哪？”

“唉？”

“我是问，那个叫伊姆的渔夫，住在哪？”

“呃，沿着渔村小路往东边一直走，有一栋孤零零的房子很显眼，房子周围有古怪的龟壳和贝壳……唉？客人？客人？”

海瑟将酒杯举起一饮而尽，在桌上留下两枚银币后便拿起放在桌旁的木杖走出了酒馆。

直到夜色降临，海瑟终于找到了酒馆老板所说的那间小屋。

屋子很小，由砖石堆垒而成，屋旁用石头简易堆出小院，屋顶两边各有一个烟囱，其中一个冒着袅袅白烟。

走近后海瑟发现房子墙角下堆放着各式各样的贝壳和龟壳，上面还刻着古怪的符号。而房子木门上则用海星、圆螺、鱼骨、贝壳分别以上右下左的方位标记出法阵，法阵中央是一个样式奇特的大海螺。

看到门上的法阵，海瑟忽然感觉到【神话兵器目录】当中的‘弯刀人鱼王子’在轻鸣，这是……人鱼的魔力。

敲响房门，门后很快传来男子的声音：“是谁？”

“特地前来拜访的旅者。”

“……我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贫穷的渔夫，请离开吧。”

“哦？就算是人鱼的旧友也不打算见一面吗？”

吱嘎！门被猛地拉开，一个蓄着胡须样貌普通的中年男子惊讶地看着门外的海瑟：“你是谁？”

海瑟摘下兜帽，露出笑容：

“幸会，你可以称呼我为——

【人鱼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