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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拉开已经落满灰尘的门闩,推开封闭紧锁的大门,风尘仆仆的焰拳小队终于回到了阔别已久的驻地。
久违的训练场还是那么熟悉,只是多了许多落叶,几只不请自来的寒鸦肆意地在院子里踱着八字步,恍若在自家老窝,不时地发出几声略显聒噪的叫声,给这座萧索的院子平添了一丝生气。
伴随着众人的回归,这座原本死寂的驻地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往日的谈笑声,打闹声,喝骂声,来往走动的脚步声,酒杯相碰的撞击声以及在这晚宴上大家举杯相庆的祝福声,终于再一次响彻于此地。
可惜的是这一支欢快的曲调中,却少了一个最重要的音符。
就在众人聚集庆祝任务的结束,用美酒佳肴来补偿自己旅途的劳累时,焰拳的队长,史卡站在了伊尔坦大公的面前。
“这些就是目前已知的事实,我们和那西凯方面都被对方给愚弄了,这股势力拥有自己的武装力量,掠劫矿石商队的强盗应该就是他们在背后操控,对方的意图恐怕是整个铁矿产业。”
史卡给大公爵汇报了这次任务的全部情况,最后说道:“我确信,真正的幕后黑手就是铁王座,只有他们才有这种野心和能力做出这种事情。”
“我相信你的推断,然而推测不能作为证据,至少不足以成为审判这群蛆虫的证据。”大公的双眼微微眯了起来,与平日相比,少了一分威严,却多了几分凝重。
“强盗的大本营就在锐齿森林,我们可以直接清扫掉这帮渣滓,然后再搜查他们勾结的证据。”史卡有些激动,语调都升高了两度。
“史卡,焰拳的力量的确强大,但他不是无限的,我们要负责的是整个博德之门甚至剑湾的秩序与安全,正因如此,我们才必须谨慎的使用我们的力量,”看着眼前执拗的下属,伊尔坦也有些无奈,但还是以一种温和却不容置疑的口吻继续:
“你想过没有,如果我们将本就不充裕的兵力投入到锐齿森林这么广袤的一批地区,就为了寻找一群踪迹不定的强盗,先不论结果,我们其他的区域怎么办?博德之门又怎么办?”
“我们并不需要搜索整片森林,只要有了确切位置,我们完全可以组织一只精锐部队,在事态未曾扩大之前就解决目标。”史卡的脸颊有些涨红,额头的青色血管隐约凸起,在泛红的皮肤的衬托下愈发显眼。
伊尔坦攥紧的拳头死死的抵在了桌面上,几乎要按出一个凹印,他不得不承认史卡的提议有那么些道理,如果真的可以锁定那帮劫匪,这的确是给铁王座一个教训的好机会。
“我要知道你打算用什么办法,把这群老鼠从锐齿林地里揪出来。”
知道大公爵已经有些被打动的史卡振奋了起来,也许这次就能说服大公同意自己的方案也未可知啊。
“锐齿森林的确广袤无垠,但她却不能隔绝法术的力量,有预言系法术的帮助我们不难确定他们的位置。”
“这就是你所谓的方法?”伊尔坦都快气笑了:“我作为博德之门的大公爵怎么多年,我怎么就不知道我们城市还有个预言大师啊?”
史卡突然有些尴尬,气势都弱了几分:“这是我们小队的法师给出的意见,他很确信对方是真正的预言师。”
“就因为你们那个法师的一句话,就靠一个不知所谓的预言师的一些猴把戏,你就胆大到带着焰拳的同袍们去锐齿森林那个鬼地方冒险?”伊尔坦的脸上不再有期待,只余下了失望,他并不仅是对史卡的提议不满,而是觉得自己是不是期望过高了。
“这小子似乎还没有把自己真正的当作一个领袖啊。”伊尔坦心中叹气,口中说道:
“走吧,我们得和贝尔特大公也好好谈谈了。”
当史卡从总部返回之时,小队驻地的聚会已经到了尾声,史卡的回归理所当然的点燃了这场聚会的最后高朝。
只是渐渐的大伙都发现了史卡的不对劲,他们的队长似乎对这场开心的宴会有些心不在焉。
索瑞倒是没觉得,该吃吃,该喝喝,而史蒂夫就有点坐不住了,刚从大公爵那里回来的史卡这幅模样,只能说明一件事。
“是不是我们的提议被大公爵否决了?”按捺不住的史蒂夫直接找到了史卡。
史卡摇了摇头:“也不能说是否决,但是我们拿不出能说服大公的证据,他也不信一个预言师就能找到强盗营地。”
“一切都还未可知,事情要等到明天查内姆去见过那个预言师才明了。况且,现在铁矿石的运输被封锁是事实,如果不解决强盗,那这些行业怎么运转的下去?”
“大公和我提过,以后的矿石运输由商会的护卫和我们焰拳一起押运。”史卡也很无奈。
“可是这样我们的兵力岂不是又要被分薄一点?”史蒂夫有些不解。
“是的,可这是来自贝尔特公爵的意见,他认为这是目前最稳妥的办法,起码比去锐齿森林盲目地寻找强盗窝稳妥。”
宴会以狂欢开始,却结束在一种古怪的氛围中,不过张元到没把这当回事,清理完个人卫生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回到老窝彻底放松下来的他,终于有心情去回顾自己这一趟漫长的旅途。
让他刻骨铭心的自然是途中的一场场战斗,形形色色的怪物,凶狠狡诈的敌人,眩光浮影的法术,都一一在眼前闪过。
挥剑劈砍时钢铁切割血肉的声音,冲锋陷阵时的咆哮,受伤者压抑的痛哼,斌死者绝望的哀嚎,也萦绕在耳边,仿佛诅咒也好似低语。
他想起了第一次遭遇怪物的场景,那只浑身发绿的大虫子,首战就碰到这种大家伙,当时的自己都吓蒙了,幸亏大个子明斯特冲了上去,想到自己当时手足无措的样子就好笑,不过谁又没有青涩的菜鸟时光呢?
他又想到那群可怜的大地精和狗头人,本来占据数量或是地形优势的它们也不是没有一搏之力,可惜碰到了小小这么个特殊的召唤物,实力压根就没发挥出来,死的老憋屈了。
某人的嘴角情不自禁的上扬,带着一种身为法(挂)爷(逼)的自豪感。
紧接着回忆起那一幕血腥惨案,强盗们残忍的屠戮现场,他的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这是焰拳必须解决的对手,也是他现在处心积虑谋划的对象,虽不至于恐惧,但胸口却有些沉闷,连呼吸都停了小会儿。
想着想着想到了那帮该死的,恶心的,面目狰狞的,臭烘烘的豺狼人!某人的手不自觉的移到了背后的伤口处,隔着纱布摩挲了一番,尚未痊愈的伤口仍是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