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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奈卿看了眼手里的热水,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她非但没有喝杯中傅御瑾准备的热水,反而当着男人的面将热水高举起,然后倒在了地上。
水流倾倒落下,飞溅出的热水不多数都溅在了傅御瑾的脸上。
女人脸色如冰,眼里尽数疏远和厌恶。
“傅御瑾,你又在玩什么手段?”
她从不相信傅御瑾这样无心无情的人会懂得关心人、照顾人。
他的一切示好和关心在她眼里,都是卑鄙阴谋的手段!
“或者说,你又想得到什么?”
顾奈卿讥讽的笑,“你想逼我承认傅项国的死,我不同意,你就趁我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侮辱了我。
我本以为我受伤住院了,你总该放过我,让我喘 息喘 息了。可没想到,你居然为了你的爷爷,还追到了医院。”
她的身子往前倾,一点点靠近男人:“你就这么想逼我承认,逼我成为杀人犯吗?”
面对女人一句比一句更深的误解,傅御瑾的心都碎成了无数碎片。
看着此时顾奈卿误会他至深的样子,他仿佛看到了他以前是怎么对她的。
以前,他也是这样吧?
一句又一句的伤害她,逼迫她。
“不是……”
顾奈卿冷笑晃头:“不是什么?”
她抬起手指,一下又一下戳在男人的肩膀上。
“傅御瑾,你相信的只有你的爷爷,你的家人。你什么时候相信过我?
一直以来,我于你而言就是猎物,是玩具。”
女人深呼吸一口气,压下眼眶里泛红的酸意后耸耸肩,露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不是就想逼我承认吗?好,我承认,是我杀了傅项国,我就是凶手。”
顾奈卿主动将双手抬起到男人面前,“抓我吧,把我送进监狱吧。
这些不都是你最擅长做的事吗?”
这一字一句无疑是最锋利的刀,狠狠刺进了傅御瑾的心里。
他的眼眶早已红下,颤抖的大手覆盖在女人的双手上往下压。
男人摇头,一遍又一遍的说,“别这样说了,顾奈卿,求你……
你不是凶手,你没有杀害爷爷。”
顾奈卿神态平静,不吵不闹,再也不为自己解释。
那双饱经风霜的美眸里再也没有了任何的光彩,一片灰暗。
没人能从她的眼里再找出任何希望和期待。
女人惨白的唇淡淡张开,“我是凶手,我用那把枪杀了傅项国。
傅御瑾,我就是凶手。”
她一遍遍强调,声音却毫无感情。
女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针,死死朝着傅御瑾心里扎去。
这种痛苦不会致命,可那连绵不断的痛苦却叫人一辈子深陷痛苦,无法得到救赎。
“不,你不是凶手,你不是!”
他摇着头,一遍又一遍的强调着。
之前他认定眼睛所看到的“真相”,误会了她。
那个时候的她拼了命的为自己解释,一遍又一遍说自己不是凶手,可那个时候,他没有相信她。
现在,她不再挣扎,默许了他的不信任和猜测。
他明白了真正的真相,可却太晚。
她的心,早就死了。
死在了他的不信任里。
“顾奈卿,你别再说这样的话了。你要是觉得生气,你骂我,打我。”
傅御瑾抓着她无力的手拍打在自己的身上。
他宁愿她怪他,怨他,恨他,也不愿意看到她这幅放弃了所有希望的死沉模样。
她越是这样,他就越自责,饱受痛苦。
是他给了她光,让她从绝望中看到了希望。
可是也是他,亲手摧灭了她的光,将她拖到了地狱,亲手摧毁了她。
“顾奈卿,我相信你。以后,无论你说什么,我都相信你。
只求你,别再这样。”
傅御瑾紧紧握着她的手,一遍又一遍诉说自己的信任。
只可惜,这些话再也惊不起女人任何的波澜和触动了。
顾奈卿望着他,一双眸子仿佛看的很远很远。
“你的信任,我奢求不起。”
当初他说他会无条件相信她,她信了。
可最后的结果告诉她,她信错了,错的离谱。
正是因为她信任了他,所以才会给他伤害自己的机会。
“再信我一次,就一次……”
傅御瑾卑微看她,声音都在发抖。
他见过她的千般模样。
逆来顺受的样子、委曲求全的样子、受伤坚强的样子、倔强不放弃的样子、怨恨的样子、开心的样子、痛苦的样子……
可唯独没见过她现在这样放弃所有的样子。
“我一定能弥补你,一定能……”
顾奈卿忽然举起手里的水杯,随着手指一一撤开。
水杯保持垂直水平线下落。
砰地一声!
水杯砸地,应声而碎。
四分五裂的碎片朝着四周散开,支离破碎。
“傅御瑾,破镜不能重圆,早就已经碎完了的杯子又怎么可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她微仰着下巴,随后疲惫的闭上了双眼。
“我们就像是这个杯子,已经再也不可能修复。所以,别再耽误对方的时间了。
如果你真的想要弥补我,那就将三个孩子还给我。”
傅御瑾垂眸看向脚边支离破碎的碎片,冷眸中除了受伤外,更多的是坚持。
“能修复,一定能修复。”
他喃喃自语,这些话不知是对顾奈卿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向来矜贵的男人忽然蹲下身子,他用手捧过地上无数的玻璃渣子。
哪怕玻璃渣子将手扎破出血,傅御瑾也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
他仔细寻找着地上的每一块碎片,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将透明的玻璃渣子全部染红。
男人狼狈又执着的样子看着叫人心疼。
陈亨忍不住去拉地上的主子:“傅爷,别捡了……”
傅御瑾推开他,嘴里喃喃不断:“会复原,能复原,一定可以复原!”
顾奈卿冷眼看着男人的行为,心中再无波澜。
直到傅御瑾离开后,那一直压在心口的压抑才消失大半。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手覆上压抑苦闷的心脏。
再信他一次?
信他一次,她丢了半条命。
她如何敢拿剩余的半条命再去赌他的信任?
她赌不起,也输不起了。
下午时。
一辆辆豪车骤然停在医院门口。
紧接着,无数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整齐列成两队,一路排着到了病房门口。
随着病房打开,老太君那张阴沉沉的脸也出现在了顾奈卿面前。
许婉婉跟在老太君身后,手里还拎着大大小小多种补品。
“顾奈卿,奶奶来了,你还不赶紧下床迎接!”
顾奈卿美眸微抬,正准备下床时,老太君手中拐杖一敲落地。
老太太似乎有些不满的扫了眼许婉婉,“人都受伤了,还接什么?躺好!”
她看似是在教训顾奈卿,可话语里却是藏不住的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