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一览一器一A一P一P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章一节一显一示一不一全一请一退一出一阅一读一模一式一查一看一完一整一章一节一内一容。
天生神力?
可不就是胜之不武么!
不仅是大臣们静了一静, 明珠的笑容渐渐淡了,连康熙都有些惊异,片刻后朗笑起来:“好,好啊, 图岳, 你真是生了个好儿子。怪不得福禄有心应战, 原是自信比得过奎因!天生神力这事, 他竟也不告诉朕……”
就在福禄轻轻松松放下石块的一瞬间,奎因瞪大眼, “你、你”了好半晌,脸色涨得通红, 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 这怎么可能?
难不成,他一直都在被福禄牵着鼻子走?
回想起搬石头之前,自己的沾沾自喜, 奎因自觉丢脸丢到紫禁城外了。大庭广众之下,他做不来反悔的举动, 只得咬咬牙,颓然地一抹脸:“力气这方面,我的确比不过你。我、我向你赔罪!”
说着,奎因的脸更红了,不敢往惠妃那儿看去……
他的亲哥哥奎密攥紧掌心, 暗道不好。
惠妃娘娘吩咐弟弟这么一件轻而易举的任务, 他们却办砸了, 这样,娘娘如何在皇上面前揭露郭络罗氏不敬皇长子的猖狂行径?
比试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娘娘最是爱重大阿哥, 绝不许有人踩着他出头。
因着大阿哥五岁之时,凭借灵巧和力气,打赢过大他三岁的伴读,故而纳喇氏特意送了奎因来,想着让情景重现一回。
福禄不是自比大阿哥,不,自认为超越了大阿哥么?
若他赢不了奎因,一切都是个笑话,还想与大阿哥相比?
很快,福禄不自量力的名头将会流传开来,紧接着,郭络罗氏张狂、宜妃跋扈,姑侄俩一脉相承的传言便再也掩盖不住,她要郭络罗一族名声扫地,在皇上心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顺道加深皇上对纳喇氏下一代的印象,这就是娘娘的明谋。
大阿哥是惠妃娘娘的骄傲,谁叫福禄触到了她的逆鳞!
赢了小屁孩乃是常理,没什么值得高兴的。娘娘说了,最重要的是为戳破福禄那句“勇武过人”,对奎因来说,胜之不武也无甚关系。
奎密想着想着,脸色有些苍白。他们谋划了后续的一切,却单单漏了福禄这个人——
他们都被小屁孩的外表蒙骗了!
福禄不傻,甚至精得很,把自个的能力瞒得死死的,半点也不像五岁的孩子。
现在倒好,一切谋划都成了空,不自量力变为了胸有成竹……他以五岁之龄打败了奎因,谈不上猖狂,是真的能与大阿哥相提并论了。
不,不对,说不定还能超越,大阿哥再如何英勇,却没有天生神力啊。
天生神力乃上天赐予的恩德,历朝历代拥有的人,无一不成了将才、帅才。谁也没有料到,这样一个好苗子,郭络罗家居然没有拿出去炫耀,而是一直瞒着!
奎密想到最后,竟有些委屈起来。
到底是谁胜之不武?这、这不是欺负人么!
胤禔也有着短暂的失声,而后眯起了眼。瞥见太子逐步扬起的俊秀笑容,他深深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诫自己,皇阿玛还在身旁,切不可拂袖而去。
另一边,先是皇上夸奖,随后奎因颓然地认输,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福禄身上,有惊叹,有喜爱,还有警惕……福禄笑眯眯的,依旧是那个圆滚滚的球,却无人再敢小看了他。
他正要开口说话,紧接着就挨了自家阿玛一道狠狠的瞪视。
图岳严肃地摇了摇头,拱了拱手,叹气道:“万岁爷,您可千万别夸福禄了。他这是胜之不武,赢了又有什么可风光的?羞惭,羞惭啊。”
说罢,他又瞪了眼福禄:“你这小子,就心安理得接受人家的赔礼了?阿玛平日是怎么教你的?!”
语气很是严厉,细细听去,还带着丝丝心虚——
图岳终于忆起来了,天生神力这回事,他忘记知会妹妹一声了!
也怪三官保极力叮嘱,进京之后要低调,不要大肆宣扬福禄的特殊之处,惹得娘娘挂怀,还惹来有心人的注目……图岳可听阿玛的话了,他牢牢记在心里,叮嘱瓜尔佳氏的同时,给云琇写信的时候刻意没有提。
谁又能料到,纳喇家的少爷与福禄恰好在今日比试呢?
哎,想必娘娘一定担惊受怕了许久。
都是这个臭小子惹的祸!
图岳不敢去看云琇的脸色,于是乎,瞪福禄的眼神愈发凶了,简直能止小儿夜啼。
天知道,福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图岳拿起藤条抽他。
又是一个激灵,福禄连忙朝奎因摆手,几乎摆出了残影来。他捡起不远处的瓜皮小帽,讪讪戴在头上,圆脸一皱,小声说:“别赔啦,别赔啦,我阿玛说的对,胜什么来着?胜……胜之不武,我也有错的。那这样,我们不计胜负好了?”
大阿哥:“……”
明珠:“……”
云琇扶着太后看了好一场大戏,原先还有些恍惚,见此场景,她弯了弯唇,微微侧头朝惠妃看去,差些笑出了声。
面色青青白白的好不精彩,看着看着,她用膳的胃口都多了几分。
方才康熙领着乌泱泱的重臣前来,身后跟了大阿哥胤禔,云琇面色一沉,也终于记起了刚入宫时候,大阿哥以五岁幼龄打败伴读的事。
她霎时明白了惠妃在打什么主意。
从始至终,她在意的只有那句“福禄比大阿哥勇武”,为此发了疯般算计翊坤宫!
如此大张旗鼓的,对付福禄只是顺带,打击郭络罗氏的威望,还有她的声名才是主谋。
明珠定也掺和了一脚,想把张狂的标签按在他们家族头上,日后摘也摘不掉……
现在倒好,算盘打得劈啪作响,自讨苦吃的滋味如何?
在心底冷笑一声,云琇轻飘飘地收回视线,因兄长隐瞒生出的气怒,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
梦中,她从不知天生神力这回事,真是、真是……
阿玛瞒着她,兄长也瞒着她。福禄远在盛京,瞒着她算情有可原,可当下呢?
做哥哥的常常犯傻,她也不好怪他不是?
回头让嫂嫂停了他的红烧肉就够了。
*
那厢,康熙看着一本正经,重复着阿玛教诲的圆球福禄,又乐了。
太后乐,太皇太后也乐,唯独明珠颇有些下不了台,怀疑父子俩一唱一和的埋汰于他……
索性没有人敢为难明中堂,重臣们眼神交流一番,打了个哈哈就过去了。
只是心里难免波动,特别是一些明党之外的官员,预备回府之后,把这个笑话讲给自家夫人听。
明珠这老狐狸吃瘪,百年难得一遇,可不就是笑话么!
忆起当年胤禔与伴读比试的旧事,皇帝开怀不已,手指点了点大儿子,笑着道:“福禄勇武不凡,朕看着,比你幼时还要厉害几分。”
胤禔原先勉强笑着,好一个图岳,好一个福禄,一个劲地往他心上插刀。
“胜之不武”这四个字,大阿哥听得耳朵嗡嗡的,恨不得封了那父子俩的嘴,谁知还有更大的打击在后头!
亲耳听到皇阿玛的评价,即使领悟到话间的调笑意味,胤禔还是僵了一僵,好半天才道了句:“……是。”
这般峰回路转,谁能料到呢?
把胤禔的反应尽收眼底,康熙笑容一顿,眼底闪过探究,唯独太子忍笑忍得肚子疼。
好不容易止住笑,太子揉了揉胤祺的脑袋,低声问:“你的小表弟如此厉害,还说不说人家是马屁精了?”
五阿哥:“……”再也不敢了。
胤祺满心钦佩,钦佩之中夹杂着害怕,生怕福禄听到“马屁精”这个称呼,不分青红皂白地给他一拳头。
嘶,那可是石头都受不住的大力!
他急急道:“不说了。二哥,你可得帮我保密……”
太子“唔”了一声,伸出手掌晃了晃:“十张大字。”
“……五张。”
“八张。”
“……”五阿哥鼓起包子脸,忍辱负重地说,“八张就八张!”
******
比试结束后,惠妃领着侄儿一刻不停地回了延禧宫。太皇太后吹了许久的冷风,看上去像是乏了,她慈和地笑着,让苏麻喇姑赏赐了福禄好些东西,这才坐上轿辇。
得了太皇太后的赏赐,还有康熙许诺的晚膳,福禄颠颠地跟着图岳走了,走的时候却还不忘挥挥手,和云琇甜甜地道别。
太后招了胤祺到她身边,还叫了太子前往宁寿宫用膳,临行之前乐呵呵地与云琇道:“哀家看得出来,老祖宗很是喜欢福禄,你呀,得了空,多带他去慈宁宫请安。”
云琇颔首,粲然一笑,温声道:“倒不必臣妾带着。福禄可是胤祺的伴读,老祖宗要是想见,日日都能见得的。”
“对,伴读,我竟忘了这个。”太后恍然,瞧着很是高兴的模样,而后拍了拍云琇的手,低声说:“哀家能看出是怎么回事,皇帝自然也能。你且放宽心,等皇帝请安的时候,哀家自会和他提上一提……”
这就是为她出头的意思了。
太后很少插手后宫诸事,却不代表耳聋眼瞎。
今儿晌午的事,太后原先与太皇太后一样认为这是孩童间的打闹,谁知钱嬷嬷出去换炭盆的时候,亲眼目睹了大阿哥匆匆前往乾清宫的那一幕……
待钱嬷嬷回禀了她,太后顿时就有些膈应。
福禄和奎因的比试,不过玩闹罢了,和脸面有什么关系?又何必扯上皇帝,甚至六部官员、朝廷重臣?
其中没有惠妃的手笔,她都不信。
连个孩子都要算计,太后很是看不过眼。即便福禄赢了,在她心里,这和以大欺小没有差别。
要是福禄没有神力,局面可就完全不同了!
云琇没料到太后说了这样一番话,吃惊之下,感激地福了福身:“谢太后体恤。”
拉过胤祺叮嘱了几句,而后目送太后的仪驾远去,云琇拢了拢大髦,敛起笑容,眸光淡淡地望向演武场中的石堆,蕴藏了些许凉意。
思绪转了又转,云琇敏锐地察觉到了蹊跷。
妄图算计于她的,不止惠妃和纳喇氏。
一切的源头——福禄勇武的传言,到底是谁放出去的?
打定了主意前往永寿宫一趟,许久之后,她收回视线,缓缓道:“回宫吧。”
董嬷嬷连忙唤了宫人过来,小心地扶着她上了轿。
长长的宫道上,有身披官服、胡须花白的老先生背着药箱急匆匆地前行,身后跟着两个小童,正是今儿当值的胡太医。
胡太医的脚步一停,朝着轿辇远远地请了安,云琇抬手免礼,轻声吩咐瑞珠:“问上一问,他这是要往哪儿去。”
瑞珠领命,片刻后回到云琇身旁,指了指乾西五所的方向,低声道:“四阿哥不慎得了风寒,胡太医是奉皇贵妃之命看诊的。胡太医说了,皇贵妃心急得很,他若有片刻耽误,后果不可预料……”
作者有话要说: 大阿哥:别再让我听到胜之不武这个词…
——————————
感谢在2020-11-22 15:11:29~2020-11-23 03:11: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禿頭小仙女、37851758、书荒的宝宝、萌妹子的霸气范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黛千寻 32瓶;想要暴富的王涵涵 30瓶;祝您心明眼亮 20瓶;旭仔仔是咸鱼 15瓶;影风寒夕 11瓶;追了太阳三条街、柒柒、纳兹、兔子抱紧胡萝卜、雁舞 10瓶;糖稀 5瓶;不吃姜、甜梨气泡水、娃娃 3瓶;夏天触手、永安、胖胖的肥兔子、桑之未落 2瓶;氯乙烯、西乔 1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