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哥谭发展社团的日子[综英美] 第18章 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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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芙“醒”来了。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算是个什么状态。

她摸不到自己的手脚，身体似乎不见了，好像只有一段属于“伊芙”的意识孤零零地呆在这片黑暗中。

发生了什么事？

费力地搜寻着自己之前的记忆，伊芙终于找到了原因，虽然很没出息就是了。

但事实就是，她被吓晕了。

在非常自信地放出狠话之后，女孩等了几秒都没反应，于是往后退了几步，想要看阿撒托斯的反应。

然后，可怜的伊芙目睹了她近二十年的生命中，让她神经末梢和全身细胞（如果灵魂也有的话）都为之惊恐颤抖到呻吟、融化的可怖亵渎画面。

她无法形容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比她之前从阿撒托斯袖子里看过的场面还要恶心、可怕上亿倍，在那一刻，她的思维停止了运作，所有既有的知识和经验搭建起的宫殿猝然坍塌，化为齑粉。

所以，她现在还清晰记得的有什么？

伊芙又努力扒拉了一遍记忆，猛然发现几乎所剩无几。

伊芙、阿撒托斯、塔娜妈妈、副社长，这是被镌刻在女孩灵魂深处的四个关键词，即便过往都被掩埋，但在几乎被夷为平地的废墟之上，还是有一些如同碎金般的残渣散发出微弱却耀眼的光芒。

我是谁？我从哪来？我要到哪里去？[1]

这三个永恒不衰的经典问题摆在了伊芙面前，她决定运用智慧，开始简单的推理。

第一个问题不用说，伊芙知道自己是“伊芙”。

第二个问题，嗯……答案应该是塔娜妈妈，稀烂的常识再加上字面意思的理解，伊芙明白自己应该是塔娜妈妈生的。

第三个问题，也是最为关键的问题，她要去哪？

是阿撒托斯，还是“副社长”？

伊芙果断选择后者，虽然不知道当时的自己为什么要威胁阿撒托斯，但是对于一个……该怎么形容呢，她卡壳了，只能说离得越远越好。

伊芙感受着这方黑暗的空间，想要找到突破口。

她觉得自己应该在移动，但是在全然的黑暗中，没有参考对象，伊芙并不能确定。

而且，她都感受不到手和脚了，该怎么动呢？

“你醒来了。”就在伊芙纠结苦恼之时，一个粗哑的声音响起了。

伊芙条件反射地就要捂耳朵，反应过来后，默默地什么动作都没做。

哎，感受不到身体可真是太不方便了。

是谁呢？

伊芙这样想着，那道声音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你可以称呼我为犹格·索托斯。[2]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但情况紧急，接下来，我会送你回去。最后，请不要忘记，你要实现愿望。”

愿望？

这个词好像触动了伊芙，她正要问清楚，下一秒，黑色消失，空间变幻，她来到了一间屋子里。

好厉害啊……

女孩呆呆地低头，随即惊喜地发现自己居然有身体了耶！

但仔细一瞧，又和记忆中的印象不大一样。

她的手……怎么变得这么小了，就像……婴儿？

一股不妙的预感涌上伊芙心头，她尝试着迈出步子，于是一只白嫩嫩的小脚丫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不对啊，这不是自己的身体，她记得自己应该是个大人，身高有、有一米五九呢。

伊芙彻底慌张了，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却发现这里只有她自己。

要去找其他人帮忙。

定下这个目标，伊芙试探性地往外走，路过一面宽敞的落地镜时，她停住了。

扭头，伊芙先是为自己光溜溜的身体羞耻了一下，之后才仔细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

金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睛、雪白的皮肤……

一样一样地数了过去，女孩的心稍微安定了一点，也许身体只是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所以才变矮了，等到她找到人帮助自己就好啦。

她可是一个积极乐观的人呢。

但是没有衣服该怎么办？

也许是因为她太过苦恼了，冥冥之中有某种存在听到了她的心声，给她送来了礼物。

是一本轻薄的书，只有伊芙四个巴掌大。

女孩好奇地望向凭空出现的东西，努力辨认着字迹，封面上写着《如何实现愿望》。

又是愿望。

伊芙眨巴着眼睛，翻开第一页，圆圆的可爱字母排列成一句话，“请说出你的愿望”。

“我要衣服。”奶声奶气的声音把女孩自己都吓了一大跳，书“啪嗒”地掉落在地上。

最好一个音落下，几乎是无缝衔接，伊芙的身上就多了一套精致漂亮的黑色蕾丝裙。

呀，这个书也好厉害啊！

伊芙由衷地发出感叹，弯下腰捡起她的宝贝，将书护在怀里，兴高采烈地跑出去了。

阿尔弗雷德来到二楼，却听到老爷的卧室里有些动静，老管家心里一紧，将枪掏出来，轻手轻脚地靠近。

不能怪他小题大做，在韦恩庄园安保升级的情况下，居然还有人能悄无声息地摸进老爷的房间，这让他不得不警惕。

这个步子有些太不稳重了，活泼地像个孩子。

阿尔弗雷德在心里下了初步的判断，看来这位入侵者并不专业。

老管家和伊芙打了个照面，两人都愣住了。

伊芙是因为没想到刚出门就能遇到人，阿尔弗雷德的震惊就不用多说了。

虽然他一直想着老爷能早点成家，但是……

将过于发散的思维收拢，阿尔弗雷德不敢松懈，却将枪往背后藏了藏。

毕竟，对方实在太年幼了，目测只有一、两岁的样子，看上去就像过于娇嫩的花骨朵，让人不忍心苛责。

伊芙歪着脑袋，看着这个和蔼的老爷爷，说道：“我的身体变小了，帮我。”

听到这话，阿尔弗雷德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拉开安全距离。

伊芙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远离，有些不高兴地嘟起嘴，看来还得自己想办法。

对了，自己可是有宝贝的人啊。

女孩当着阿尔弗雷德的面，打开了怀里的书，大声念道：“我要变大。”

但这回书页没有立刻实现她的愿望，而是缓缓浮现了一行字。

伊芙伸出指头，一字一句地辨认着：“你、要、去、找、别、人、玩。”

看到女孩掀开白色的书页，阿尔弗雷德只觉得自己天灵盖一冲，这样的场景，他听老爷描述过，十多年前，从戈登家回来的那个晚上，少爷就坐在楼下的沙发上，向自己吐露了神奇的事情。

就算看不见，但他也能想象出来，并且牢牢地记住，以备不时之需。

老管家的手在发颤，他犹豫着走近，轻轻道：“你叫什么名字？”

“伊芙。”女孩很干脆地答道。

阿尔弗雷德倒吸一口凉气，从得到女巫预言的那一刻，他就觉得那位幽灵小姐有可能会再次出现。

但是……

这也太快了。

快到完全没有给老爷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

伊芙这边还在思考“找谁玩”的问题，就听到老爷爷蹲下来，对她露出了亲切的笑容：“伊芙小姐，要吃小蛋糕吗？”

女孩思考了一会，不久眼睛泛起亮光，显露出真实的渴望。

“要！”掷地有声的小奶音。

阿尔弗雷德长舒了一口气，现在这个情况，只能先把人哄住。

还有，要叫老爷快点回来了。

自己可没有信心留下这位满身是谜的小姐太久。

接到阿尔弗雷德的电话时，布鲁斯刚收拾掉三个拦路抢劫的小混混，冷不防震动响起，让他诧异了一瞬。

有什么事情会让阿尔弗雷德现在打给自己？

接通后，听到管家的声调依旧平稳，布鲁斯稍微放下了点担忧。

下一秒，听到对面传来的消息，这位年轻人瞬间捏紧了手机。

但是即便在心神失守的时刻，多年锻炼养成的高度警觉性也让他躲过了偷袭之人，一个利落的肘击加上过肩摔，其中一位不死心的小混混再次被打趴下。

短时间内，他应该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布鲁斯走出阴暗的街道，骑到摩托车上，压低身体，手腕转动。

伴随着发动机“轰隆隆”的响声，两道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影子离去。

伊芙吃完了三块甜蜜蜜的草莓蛋糕，这还是阿尔弗雷德制止的结果。

虽然这位女士看上去不像一般的孩童，但是那肚子撑起的圆球实在让管家心惊肉跳，连忙许下承诺，明天会有更好吃的食物，这才让伊芙没再继续闹腾。

吃饱喝足之后，伊芙打了个哈欠，抱着书就倒在了沙发上。

阿尔弗雷德观察了一会，犹豫着拿来毛茸茸的小毯子，轻飘飘地盖在女孩身上。

明亮的灯光下，伊芙蜷缩着身体，睡得无比香甜，就像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阿撒托斯低头，静静地望着又变了样子的女孩。

“上一次因为您的失控，我们的计划提前失败，不得不让星球的时空倒流。这一次，务必请您克制住自己，不要急躁，等到她完全准备好之后再……”

阿撒托斯单方面地切断了后裔的念叨。

祂这些话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