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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们都苦尽甘来(快穿) 第1127章 第 127 章

作者:水蜜桃味 分类:其他 更新时间:2022-05-29 23:20:18 来源: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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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的下人将食盒送到, 楚临阙让人都退下,关上书房门, 一个人待在里面。

“太子殿下近日可真是奇怪,不知怎的,突然喜欢吃烧鸡了,几乎每日夜里都要让厨房做两只烧鸡,还专挑肥鸡。”

“是啊,太子殿下身子不好,不是不能吃太多荤腥吗?”

“殿下自有分寸, 你们管那么多作甚?不要脑袋了?”

几人说着话离开。

而书房内, 莲喜坐在书桌前啃烧鸡, 楚临阙立在明亮的窗边,斜倚着墙,翻看手中的书卷。

见她吃得手上嘴上都是油,楚临阙放下书,走到盆架旁边, 取了绸巾用温水打湿, 拿回来给她擦脸和手。

他动作轻柔,热巾帕擦脸也舒服,莲喜便没有抗拒, 舒服地眯起眼睛任他服侍。

楚临阙帮她擦脸, 忽然想起一件事,“你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就是莲喜啊。”

“怎么写?”

莲喜愣住了, “什么怎么写?”

楚临阙便猜测她不识字,将绸巾放回去,提笔,在宣纸上写了几个同音字。

莲, 连,帘,怜……

喜,洗,徙,玺……

“哪一个是你的名字?”楚临阙写了满满的两行字。

莲喜咬着手指,看着宣纸上的字,陷入纠结。

她只知道自己叫什么,但并不知道是什么字。

狐狸哪会看书识字?

但她不想被这个凡人看轻了自己,便随意地指了每一行的第一个字。

楚临阙看破不说破,凑巧这两个字形意皆佳,用来做名字也可,便在心里给她取了这两个字。

“你可想学写字?”他温声问。

莲喜看他提笔仪态风流俊逸,下笔走龙蛇,挥毫泼墨好不潇洒,不禁也有些心痒,看起来跃跃欲试。

楚临阙将手中狼毫笔交给她,莲喜学着他方才的动作,将笔尖用力按进龙尾砚中蘸墨,因用力过猛而溅起了大片墨滴。

她丝毫不以为意,提笔就在宣纸上大开大合地胡写一通。可最后只写出了黑糊糊的一团,根本分辨不出写的是什么线条。

莲喜看了看自己画出的一大片黑墨,又看了看他写出的颇具风骨的字,有些烦躁地丢开笔,“不写了。”

这笔在她手里怎的就不听话?反倒弄得她手上和袖子上一片墨渍。

楚临阙不由失笑,用湿帕子帮她擦去手心的墨迹,耐心地握住她的手,“我教你。”

起先暂且不管她握笔的姿势对不对,他站在她身后,温热干燥的大掌罩着她的手背,带她放轻力道,在宣纸上慢慢写字。

这下写出来的字便有模有样了。

莲喜新奇地睁大眼睛,看着刚才还不听话的笔,这会儿却变得温顺听话起来,想怎样写就怎样写。

写出三个字,莲喜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字?”

“楚临阙。我的名字。”楚临阙温声解释。

莲喜记不住,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不过看到轩窗外头树梢间站着的几只芙蓉雀,她指着过去问:“是那个雀吗?”

楚临阙怔了下,好脾性地应:“是。”

“噢。”莲喜在心里记下了。

这个凡人的名字叫什么雀。

写了一会儿,楚临阙担心她觉得无聊,“还想学吗?”

“你再教我别的字。”莲喜跃跃欲试。

“好。”

高大的青年站在少女身后,一手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从身前绕出来,收住她宽大的水袖。

她瘦纤的背影几乎紧贴他的胸膛,柔和的日光下两道影子相互依偎,难分彼此。

莲喜并未意识到他们的姿态有多亲昵,她满心只惦记着手里的笔和笔下的字。

楚临阙垂落的乌黑发丝,时不时扫过她的耳畔,莲喜觉得痒就顺手扒拉开,继续被他带着习字。

因为陪莲喜写了许久的字,楚临阙今日的折子便没能看完,只能夜里点起烛火慢慢熬。

莲喜放下床帷,在床上玩了一会儿自己的尾巴。

到了平时的时间,却没等到楚临阙上床,她撩开床帷往外看,催促道:“你怎么还不过来?”

楚临阙抬眸望了过来,刚巧看见她毛茸茸的大尾巴在身后左右摇摆。

莲喜并不知道床帷薄透,不足以遮蔽视线,所以也没有特意隐藏自己的尾巴。

楚临阙权当没看见,放下奏折走了过来,在床边坐下,“要吃灵气吗?”

“嗯。”莲喜赶紧将尾巴收了起来。

她快要晋阶了,对灵气的需求越来越大。

楚临阙将她抱到腿上,像白日里那样托着她的后脑,含着她的上唇,轻柔地吻了上去。

吸收完灵气,莲喜打了个滚从他怀里翻了出去,像是喝醉了一般,展开双臂仰躺在床上,水泠泠的眼眸迷离,脸颊晕染了酡红的色泽。

莲喜渐渐睡着,在睡梦中炼化他给的灵气。

楚临阙帮她拉上锦被,又回到桌案前处理正事。

白日里,莲喜经常跑到外面玩,不见踪影。

她正是闲不住的年纪,没什么定力,学了两天字就搁置不愿意再学了,楚临阙也依着她。

有天,莲喜在街上看到刚出炉的热气腾腾的包子,伸手就拿了一个,还没放到嘴边呢,街对面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何方妖孽?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等那道士的攻击来到近前,莲喜才发现对方话里说的是她。

莲喜匆忙咬住包子,灵巧地侧身躲开那老道的拂尘,同时结印以妖力回击。

路人看不见她,只能看见一个鹤发老道手持拂尘来回跳跃翻滚,掀起飞尘无数。

百姓不明所以,本能地后退,给这疯疯癫癫的老道让出一片空地来,正好方便了莲喜和他斗法。

正巧这日楚临阙与友人相约,来了这条街附近,听见前面吵吵嚷嚷,便派身边长随前去打探。

须臾,长随回报:“回禀殿下,前面有个老道士在发疯,嘴里念念有词,说抓一个偷包子吃的妖女。不过属下看,哪有什么妖女,怕是他自己疯病犯了。”

本以为按照太子殿下这般清雅沉静的性子,定不愿意理会这等闲事,他们直接绕路走了便是。

可楚临阙闻言却皱起眉,从车鸾中下来,吩咐道:“过去看看。”话语里隐约还透出几分急躁来。

林安忙道:“殿下,小心您的身子,您不能见风啊。”

楚临阙咳了两声,挥开他的阻拦,快步朝着前方人群走去,像是急着去验证什么似的。

人群被挤得水泄不通,楚临阙不适宜在闷窒的地方多待,刚走进去便觉得头晕胸闷,有些喘不上气。

他强忍着从人群中穿过,果然看到被围起来的空地中央,少女跟道长打得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旁边地上还有个掉了的包子,已经被蒙上尘了。

莲喜毫无对敌经验,虽然天赋异禀,灵气充沛,可到底是比不过这老道经验丰富,手里还有专门克制妖怪的符箓。

她显而易见地落了下风,正欲逃脱。

“想逃?哼哼,尝尝老夫的正清铃。”老道掏出腰间挂着的铃铛,准备给她致命一击。

这时,长街两旁传来一阵喧嚷,持刀侍卫赶来,将围观的百姓分开。

“都让开,太子銮驾到了,都往后退。”

百姓们纷纷后退,将拥堵的路给腾了出来。

楚临阙面色苍白,神情肃然,“扰乱市集,动荡民心,抓起来。”

太子宫训练有素的侍卫上前,将老道给抓了起来。

那道士对付妖怪有一手,可却拿这些身强体壮的凡人侍卫没办法。

他嘴里高声呼喊着:“街上有妖怪,老夫是在为民除害。”

”带走。“楚临阙冷冷地留下这句话,侍卫们架着道士离开。

临走至极,楚临阙回眸,朝着角落的方向看了一眼。

莲喜刚才怕极了,还以为自己今日要交代在这里了呢。

她惊魂未定,看到唯一熟悉的楚临阙,下意识跟了上去。

楚临阙回到銮驾,莲喜坐在他对面。

马车辚辚行驶在开阔的街道上,车内倒是安静。

“可是害怕了?”楚临阙掩唇咳了两声,面容失了血色,眉心朱砂痣俊雅无双。

他握住莲喜的手,惊道:“怎么这么凉?”

莲喜还没缓过神来,反应有些迟钝,没说话,只顾呆呆地看着他。

楚临阙手心微微用力,“没事了,别怕。”

这时,车厢壁被人从外面敲了敲。

楚临阙撩开车帘,从外面人手里接过几个油纸包,递到莲喜跟前。

莲喜动了动鼻子,闻到浓浓的食物香气,一低头就瞧见油纸包里装了各种小吃,有她刚才偷拿的灌汤包子,还有熝肉、胡油饼、卤鸭、炒红薯泥。

她吸了吸鼻子,小心地伸手接过。

“买吃食要用银子,不能白拿旁人的东西。”楚临阙拉过她一只手,帮她擦拭上面的尘土,柔声叮嘱,“往后你想吃什么,跟我说就是。”

莲喜闷闷点头。

“另一只手。”楚临阙道。

她把油纸包放在桌上,把另一只手递给他。

吃东西前要洗擦手,干净了才能吃东西,也是楚临阙教她的。

莲喜抱着油纸包大口大口地吃肉,一句话也不吭。

楚临阙知道她还没定下神,便只是安静地在一旁看着她。

过了会儿,莲喜终于从方才的事情中脱离出来,眼神恢复了往日的灵动,“你买给我?”

“嗯。”

“白给我吗?”莲喜睁着水盈盈的眼眸,将信将疑。

她都吃了他好多灵气了,他居然还愿意给她买吃食。

这个凡人是不是傻啊。

楚临阙笑意清浅,“嗯,白给你。”

望见莲喜脸上明晃晃写着的情绪,楚临阙略有些无奈。

她心性过于单纯懵懂,还全然不懂男女之情。

若是她当初来到凡间,先遇见的人不是自己……楚临阙眸光微暗,不敢继续细想下去。

他倒了杯花茶递到她面前,“慢点吃,别噎着。”

“唔。”莲喜高兴地翘着脚吃零嘴。

楚临阙忽的又掩唇咳嗽起来,他努力压下喉间的痒意,却越咳越厉害了,精致的脸上霎时白无血色,如纸一般。

莲喜咽下嘴里的东西,没有继续吃,而是定定望着他。

这个凡人身体好像很不好的样子,日日都需要喝黑糊糊的药汁,莲喜闻着都觉得苦。

既然身体不好,为何不多休养?反而日日劳心劳力。

有好几次莲喜夜里迷迷糊糊醒来,他都不在床上,仍伏在桌案边,点着烛火看方方的小册子。

莲喜问:“你日日看的小册子是什么?”

“奏折。”

“奏折是什么?有那么好看吗?”值得他夜夜不睡也要看。

莲喜最怕睡不饱了,睡不饱一整日都没精神。

楚临阙失笑,“不好看。”

一点也不好看。

“那你为什么还要看?”

楚临阙一怔,随即无奈地道:“我是太子,不得不看。”

莲喜歪着脑袋,“你不是雀雀吗?”

“哦,我想起来了,你还有一个名字叫太子殿下。”莲喜咬了一口肉饼,语气理所当然地说着,“那便不要这个名字了。”

楚临阙揉揉她的发顶,笑而不语,只是笑意中藏不住的苦涩。

他的出身就注定了,很多事都由不得他选。

楚临阙和几个朋友约在临湖水榭,雅间四面通透,竹帘卷起,如烟的纱幔随风摇曳。

四人相互寒暄,各自坐在方桌一角。

楚临阙却在此刻让人多加了一个座,放在自己身旁。

“太子殿下这是?”其中一人问道。

楚临阙随意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在场的诸人都未看到,他修长的指点了点身旁的软垫,穿一袭湖绿衣衫的少女便袅袅落座,靠在他肩头。

包间里加上莲喜,一共有五个人。

可外人看来,只有四名风华出众的男子烹茶交谈而已。

莲喜听不懂他们说的那些文绉绉的话,就坐在楚临阙身旁吃糕点茶水,一会儿抱着他的胳膊,一会儿躺在他腿上。

楚临阙见莲喜爱吃莲花糕,又让人添了一盘。

莲喜在马车上就吃了不少东西,可这会儿肚子还是饿,又吃了许多糕点,渴了就用楚临阙的茶盏喝水。

她觉得无聊,没多久就开始给自己找事情做。

先是走到侍郎公子身后,偷偷扯人家腰间的荷包,随后又走到相国家的公子身旁,揪他头上的发冠,最后走到楚临阙左边的公子面前,当着他的面做鬼脸。

楚临阙心不在焉地听朋友谈论朝堂之事,待莲喜捉弄完一圈,从自己身旁走过的时候,忽然伸手,将人拉进了自己怀里。

“殿下?”有人注意到了他突然的动作,像是去抓什么东西似的。

楚临阙早已找好了借口,“方才见这小几上的砚台不俗,便想取来看看。”

他将砚台放到桌上,另外三人轮流拾起观看,皆赞不错。

楚临阙箍着莲喜的腰,不让她起身。

莲喜在他怀里乱扑腾,不小心蹬到了小桌,桌上茶水齐齐一震。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水榭下面不结实了?”

“去看看。”

三人敛袖起身,走向外面延伸出去的月台,站在栏杆边查看情况。

亭子内只剩楚临阙和莲喜。

楚临阙圈着怀里的人,低声安抚:“当心被旁人发现。”

莲喜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生气地亲了上来,又开始吃他的灵气。

她在怀中作乱,毫无章法地亲吻他,楚临阙自然无法心静如水。

不多时,楚临阙便觉得气血上涌,脸孔充血泛红。

待另外三人说着话回来,见楚临阙神色有异,关心地问了一句。

“殿下可是身体不适?”

“莫不是湖边风太大了?我们还是把竹帘放下来。”

楚临阙轻咳了声,嗓音低哑,“孤无事,无须担心。”

莲喜仍在捉弄楚临阙,不时扯他的头发,扒拉他的衣襟。

最让楚临阙难捱的,是她喜欢抱住他的脖颈,与他鼻尖碰着鼻尖,大眼瞪小眼。

他几乎没办法保持表面上的云淡风轻,差点便被人瞧出了破绽。

这场会面终是有惊无险地过去。

刚上马车,楚临阙便将自己背上的人给抓了下来,按坐在腿上,将自己的头发从她手中解救出来,“莲儿,在外面莫要胡闹。”

莲喜不高兴地靠在他怀里,“凡间好生无趣,还是狐谷有意思。”

其实这只是一句气话,莲喜从小在狐谷长大,连哪里有块石头哪里有朵小花都清清楚楚。相比较起来,自然还是处处新奇陌生的凡间有意思。

可楚临阙并不知晓她的真意,听了这句话,揽在她腰间的手臂无意识地收紧。

素来喜静的太子殿下最近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时常请戏班子到太子宫中唱戏,连街头表演胸口碎大石的也被他请了过去。

莲喜日日在太子宫里嗑着瓜子,吃着糕点小食,听人咿咿呀呀地唱戏,过得舒心极了。

楚临阙作画技艺高超,常常为她画一些花样繁复的新衣裳,莲喜钻进画里,再走出来时,身上的衣物便不是先前那套了。

他画出来的衣服,可比最好的绣娘织出来的还要美轮美奂,宛如穿了云霞在身上一般。

到了狩猎这日,莲喜一早就见楚临阙喝了两碗黑糊糊的苦药。

她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只知道喝完药下去,楚临阙的脸色不像平时那么苍白了,添了些血色。

可内里气血还是不足的,仿佛这药只是为了营造出一种虚假的表象。

越是这样的药,越是对身体损伤极大。

莲喜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喝这样的药。

“我今日要去猎场,你可要一同前去?”

“猎场是什么?”

“狩猎的地方。”想到她能变成小狐狸,楚临阙担心她看了会不舒服,便说,“今日府上有你喜欢的戏,你还是留在府上听戏。”

“不要,我也要跟你一起去。”莲喜跳到他背上,抱住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因着上次老道士的事,她不敢贸然出门,在府里待了许久了,早就想出去透透气了。

“也好。”

不把她带在身边,楚临阙总是不能放心。

浩浩荡荡的仪仗队抵达猎场,车鸾上走下来一位风姿俊秀的青年。

朝臣纷纷议论,太子殿下今日的气色看上去倒是好多了,若殿下的身子好转,他们也不必为江山社稷担忧了。

“王兄身边的女子是谁?怎么以前从未见过?”说话的是楚临阙的弟弟,楚临风。

“二殿下在说什么?太子殿下身旁哪有什么女子?”

楚临风指着莲喜,“就在王兄身边啊,穿水绿色衣裙的少女,看上去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长得很俏丽可爱。”

众臣仍只看得到玉树临风的楚临阙,根本没看到哪有少女。

楚临风这时也觉出不对,小声问身旁长随:“你也看不到那绿衣女子?”

长随挠挠头,“殿下,属下实在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楚临风眸光微闪,掩饰道:“原来只是一片树丛,是本殿看错了。”

狩猎开始前,太子殿下的吩咐传了下来——禁止猎狐。

往年可都没有这个规矩,今年突然多出一条规矩来,众人都一头雾水,却只能听从。

楚临阙去马厩挑选马匹,莲喜不愿靠近马厩,就蹲在树底下看蚂蚁搬家。

楚临风找准机会靠近楚临阙,“王兄,你身旁的女子是怎么回事?旁人为何都看不见她?”

楚临阙瞳仁收缩,表面上却若无其事,“你这是何意?”

“难道王兄你也看不见吗?有个女子方才一直待在你身边,刚刚还拉着你的手。”楚临风以为他被什么妖孽缠上了,急得抓耳挠腮,“我问过其他人了,他们全都看不见那女子,莫非是妖邪?王兄你身体可有不适?”

楚临阙想起莲喜曾说过,只有身负灵气的人才能看见她。

想来楚临风身上也有灵气。

楚临阙不愿将莲喜的存在告知旁人,便只是回:“是你看错了,这世上怎会有妖邪。”

说罢,他便离开了楚临风身边。

楚临阙正不放心莲喜,想出去看看,可半路被另一个臣子拦住,耽搁了些时间。

等他从马厩附近走出去,树下已经没有了那道绿衣身影。

楚临阙登时心中一紧。

而此时的莲喜,正跟楚临风待在一起。

见楚临风出来,莲喜揉揉眼睛就走了过去,“你这么快就出来了啊。”

楚临风楚临阙是两兄弟,长得有七八分相似。

再加上楚临风身上也有灵气,莲喜没怎么仔细看,就走向了他。

楚临风愕然。

方才王兄那么言之凿凿,搞得楚临风也以为自己刚才真的出现了幻觉。

可是这会儿,少女的的确确出现在他身前,容貌身形都清晰得纤毫可见,方才入耳的声音也清脆动听。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莲喜拉他的衣袖。

楚临风与她年岁相当,也正是活泼爱动的年纪,还以为只有自己能看见这名少女,心下诧异又惊奇。

“你怎会在这里?”楚临风问。

难不成是山里的精怪?

莲喜奇怪地望着他,“我刚才就在这里啊。”

看到旁边的枣红色高头大马,莲喜跃跃欲试,“我要骑马。”

莲喜爬不上去,楚临风轻轻松松举起她,把人抱到了马上。

“成,我带你溜溜马。”

楚临阙找了一圈,刚好看到楚临风抱莲喜上马的一幕。

他停住脚,垂在身侧的手霎时紧握成拳。

抱莲喜上马后,楚临风利落地翻身上去,坐在她身后。

“你怎么换了衣裳?”莲喜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不同的地方。

好像雀雀身上的灵气也变少了。

“什么?”楚临风没听清楚,一夹马腹,枣红马便似离弦之箭似的飞奔出去。

莲喜便顾不得考虑那些细节,牢牢抓住缰绳,兴奋地在风中尖叫。

两人都没留意到,一匹纯白良驹始终跟在他们身后,马鞍上坐着的正是楚临阙。

楚临风头一次带人骑马,有些激动过度,一不留神就带着她闯进了丛林深处。

跑着跑着,不知马儿哪里受了刺激,忽然便发了狂一般四处乱窜。

楚临风用自己最大的力气拉紧缰绳,不停喊着“吁,吁”,可马儿仍在发疯狂奔,眼见着就要撞上前面的大树。

身旁传来楚临阙的呼喊:“莲儿!”

莲喜从楚临风怀里探出头,这才瞧见并排而行的另一匹马。

怎么有两个雀雀?

“用灵力捆住马蹄!”楚临阙急声提醒。

莲喜眼睛一亮,连忙凝神调动灵力,捆住马儿的两只后蹄。

枣红马的蹄子被捆在原地,霎时就停了下来。

只是马上的两个人却被掀翻了出去,莲喜惊吓之下化为原形,在半空中扑腾了两下,落入一个熟悉的结实怀抱。

楚临阙胸口被狐狸撞了一下,他连忙抱住它查看,“可有哪里受伤?摔得疼不疼?”

白狐摇摇头,倒是不疼,就是摔得有点头晕。

楚临阙轻顺着它的毛发,无声地安抚。

莲喜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可是楚临风就没那么好运了,一头栽进灌木丛,沾了满身的草叶灰尘。所幸的是身体没什么大碍。

他从地上爬起来,那匹马儿早已不知去向。

楚临风环视了一圈,却没看到刚才那个绿衣少女的身影,“咦?王兄,与我同乘一骑的少女呢?”

楚临阙将莲喜藏进袖中,宽大的袖袍把小狐狸的身影挡得严严实实。

“这附近哪有女子?”楚临阙淡淡瞥了他一眼,“你在这里等着,我让侍卫过来接你。”

说罢,楚临阙驱马离开。

楚临风找了个地方坐着,嘴里叼着根草,无聊地等侍卫过来接自己。

他突然想起来,刚才王兄好像说了两句话,还喊了“莲儿”?

不过具体的内容楚临风也没听清楚,当时他被吓得大脑一片空白,这会儿再回想已经想不起来了。

算了,就当做了场惊险的梦。

很快就有侍卫牵着马来接他,楚临风拍拍手,跟随他们离开。

回太子宫的一路上,莲喜都趴在楚临阙怀里睡觉。

等她醒来的时候,早就回到了熟悉的寝殿。

莲喜化为人形,没在屋里瞧见楚临阙。看了看天色,正是刚入夜,往常他这时候应该在沐浴。

于是莲喜找到了偏殿,楚临阙果然在这里。

青年□□着光洁莹白的上身,背靠玉壁泡在温热的水中。

莲喜“扑通”一声跳下水,在水中游来游去,“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肚子饿了,想吃烧鸡。”

“你这水里好热,泡着好舒服。”

莲喜游了好几圈,才注意到楚临阙一直没回她的话。

这里就只有她自己说话,静悄悄的。

莲喜好奇地游回他身边,“雀雀,你怎么不说话?”

楚临阙还是不理她。

莲喜凑到他面前,近到几乎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这下楚临阙直接闭上了眼睛。

“你怎么了?”莲喜握住他的肩膀,晃了晃。

见他不为所动,她又疑惑地戳了戳他的脸。

楚临阙本来想冷她片刻,可是莲喜忽而捏他的鼻尖,忽而笑嘻嘻地亲他,他就是有再多定力也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雀雀,你是不是生气了?”莲喜趴在他胸前,湿漉漉的脸颊蹭了蹭他。

楚临阙握住她的手腕,嗓音低低地,“为何跟旁人一同骑马?”还让他抱她。

莲喜眨了眨眼,才想起来他说的旁人是谁。

于是她如实解释:“我以为那个人是你。”

“你认错人了?”楚临阙难以置信。

莫说他跟楚临风身高衣服都不一样,就说他眉心有朱砂,楚临风眉心空空,他们之间有这么明显的差别,她居然都没看出来吗?

莲喜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不好意思地绞了绞手指,“你们长得很像嘛。”

楚临阙一时间又气又无奈。

他们日夜相处,她竟连他都认不出来。

他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终是忍不住抬起手臂拥她怀里,反身将人抵在玉池边,掐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可能是因为今天的灵气过于充沛,莲喜莹润的眼眸迷离,头脑晕晕乎乎的,在温热的水波里几乎站不稳。

为了防止她滑下去,楚临阙勾起她的腿挂到自己身上。

他给她画的碧绿纱衣湿漉地贴在身上,勾勒出玲珑娇小的身形。

莲喜吃了他许多灵气,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呓语般轻声道:“给我你的……元阳,好不好?”

楚临阙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惊道:“你说什么?”

他又从莲喜口中确认了一遍。

妖族不受凡人世俗的清规戒律束缚,向来是想要什么便要什么的。

莲喜想要更多灵气,便直白地向他讨。

楚临阙湿润的眸光微闪,“当真?”

翠绿衣衫漂浮在水面上,系带延伸出去长长的一条,层层叠叠如莲绽放。

少女圈住他的颈,柔若无骨地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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