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一蜉蝣 第二百零三章 里应外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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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质彬彬的男子笑道：“呵呵，莫大人不要紧张，在下是北方天枢统领于斯人，那位是乘风统领惊雷，先帝时，在下曾与莫大人打过交道，想必大人贵人多忘事。”

莫非本就觉得这文质彬彬男子眼熟，这才想起来，他正是原天枢首领于朝夕之子于斯人，两人很久前曾见过，没想到北方两大秘谍组织首领齐聚，本来就十分惊恐的心中更加忐忑。

“哼，原来是落到了你们手中，本官认栽，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莫非嘴硬道。

“呵呵，大人言重了，要了大人性命于我们又有什么好处？”于斯人继续道，“今天请大人来，还是想帮大人看清眼前形势，厘清利弊得失，好做出正确选择。”

“少花言巧语，本官受陛下大恩，绝不可能背叛陛下。”莫非凛然道，面色决绝坚定。

“莫大人，当今天下，我主一统北方，政通人和，兵强马壮，攻入帝都只是迟早之事，你们手中龙骧军虽名有二十万，但只是些乌合之众，若两军交战，必一触即溃，到时大人十有**将死于战场，这点你比我清楚，与其白白为轩辕显殉葬，何不易帜投入明主，不仅可保存性命，还可做反正功臣，何乐而不为？”于斯人巧舌如簧，劝说道。

“人固有一死，陛下待我不薄，本官甘愿为之效死。”莫非听完，心中多少有些认同，只是仍不肯松口。

“莫大人果然是位忠臣良将，那就让在下先陪你玩玩吧！”惊雷在旁突然道。

惊雷嗓门大，声如炸雷，吓了莫非一跳。

惊雷脸上又挤出难看的笑容，道：“嘿嘿，莫大人放心，我最多也就是先挑断你手筋、脚筋，再废掉你的子孙根，万万不会伤到大人性命的。”

“这，你杀了本官就罢，怎如此歹毒？”莫非听了，觉得有些可怖，心里有些发毛，双腿不住微微颤抖。

“落入我们手中，哪有速死这么便宜的事儿？”惊雷狞笑道，“待收拾停当，我们自会将莫大人送到皇宫门口，想必轩辕显见了，一定会好好褒奖大人的。”

“陛下，他......”莫非跟随轩辕显多年，知道轩辕显此人喜怒不定，又极爱面子，若轩辕显得知自己被北方抓获，变成废人，还被阉割，恐怕是性命难保。

于斯人又从怀中取出一份账册，伸手递给莫非，说道：“对了，莫大人，这是刚刚寻到的你府中账本，没想到贵府库中银两竟有如此之巨，你看看可还有漏掉的？若明天这账本出现在轩辕显手中，那......”

莫非一听，立即抓过来飞速翻看，果然是他收受贿赂、贪污军饷的秘帐，笔笔清楚，他忽的想起那日御书房中轩辕显的话，后背冷汗直冒。

“唉......”莫非长叹一声，自己本想做个忠臣，可此时此刻，被对方拿捏的死死的，如果那样，真是生不如死，还祸及家人。

看莫非呆呆发愣许久，惊雷从袖子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带着手柄的瓦楞状铁器，道：“这可是我从宫中一个内侍手中花重金求来的，是他们用来净身之物，听说用这东西，没那么疼，而且两日便可下地，今日就为莫大人一用吧。”

莫非这才醒过神来，看到惊雷手中那东西，大口喘息着，惊恐叫道：“不要，不要，本官愿意归附太子殿下，本官愿意......”话刚说完，人一下子瘫了下去。

于斯人和惊雷两人相视一笑，于斯人命人取过笔墨和印台，让莫非写了一份具结投诚书并签字画押，然后又将他弄晕，神不知鬼不觉送回城南青楼中。

第二日清晨，莫非从花魁娘子床上醒来，看着房中物事，摸着有些隐隐作痛的后脑勺，恍若做了一个噩梦，但出门时，却见本端坐在桌边的花魁娘子轻盈起身，妩媚一笑，道：“大人可莫忘了昨晚所允之事。”

三个月后，已是初冬时分，风向开始南转，万事俱备，盛轩调集兵马粮草，准备舟船，决意渡江攻灭南夏。

轩辕显得到消息，立即命水师加强戒备，龙骧军在帝都周围严密布防，自己则每日在皇宫中惶惶不安，但等了五六日，仍是不见对面发兵，一日终于有十几艘楼船驶来，可到了江心却又退了回去，反反复复多次，搞的守备兵士们都异常疲惫。

这日，轩辕显正在御书房想事情，相邦卢尘慌张闯了进来，“陛下，大事不好。”

轩辕显见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问道：“是北军从对岸攻过来了吗？”

“这个臣不知，可臣刚接到家中飞鸽传书，说北方一支水师沿东海岸南下，在会稽郡城附近登岸，已经攻入郡城。”卢尘光擦擦额头汗水，气喘吁吁道。

“什么？这怎么可能，轩辕晟的大军不是都在对岸吗？”轩辕显有些不太相信，问道：“还有，这会稽郡城城高墙厚，又怎么这么容易被攻破？”

“城中百姓连同守城兵士缺粮已久，北军射箭入城，说携带大量米粮赈民，并在城门前展示，扰乱军心民心，引诱他们打开了城门，”卢尘光道，“此事千真万确，求救军报文书定然还在路上，殿下可要早做打算。”

会稽郡地位重要，不容有失，可轩辕晟在对岸虎视眈眈，一旦分兵恐怕两地皆失，轩辕显有些举棋不定。

“陛下，事情紧急，不可犹豫，赶快发兵夺回会稽郡方是上策。”卢尘光族人财产皆在会稽，不由他不急。

“陛下，紧急军报。”一个内侍急匆匆送军报过来。

轩辕晟本以为是会稽郡的军报，打开看完，立时火冒三丈，狠狠摔在地上，咬牙切齿道：“匹夫欺人太甚。”

卢尘光上前捡起一看，惊讶道：“桂王沐光派兵攻入潇湘郡。”

话音未落，一个侍卫急匆匆跑进来，禀告道：“陛下，大事不好了，北方兵马渡江，莫大人临阵倒戈，敌军已杀至帝都城北二十里处。”

又一个大事不好？这一切接二连三来的太快，轩辕显彻底懵了，不太相信莫非竟会背叛他，他稳稳心神，问道：“此消息从何而来？朕的龙骧军岂会完全听命于莫非？”

“是从江边逃回来的龙骧军兵士所言，据说不肯从逆的将官都被莫非杀了，龙骧军中大乱，大部分兵士四散逃走。”侍卫禀告道。

“好你个莫非，朕何曾亏待于你，你竟然背叛朕？”轩辕显气的七窍生烟，抓起案上的天子剑，抽出来便往桌案上胡乱劈砍起来。

待发泄完毕，轩辕显才想起关紧事情，道：“速传朕旨意，紧闭帝都四面城门。”

侍卫听完，面色有些难看，禀道：“龙骧军中郎将余乐率兵马控制了城北大门，将其大开。”

“啊，朕又被骗了？这些奸诈的乱臣贼子，里应外合，将朕卖给了轩辕晟。”轩辕显恍然大悟，但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