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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儿艳阳,昨晚明月。
本以为今日又是个晴朗的天,却不料李辰安起来时候天却是灰蒙蒙的。
似乎要下雨了。
气温有明显的降低。
他在院子中一如既往的晨练,阿木站在屋檐下很仔细的看着,王正浩轩懒洋洋靠在屋檐下的那根柱子上也在看着。
他们看见李辰安打了一趟拳,舞了一会剑。
王正浩轩摇了摇头,“师兄说的果然没错,他确实不是个练武的料。”
他站直了身子,背着他的那把刀,兴致缺缺的向凉亭走去,还丢下了一句话:“就这身手,我能杀他一百个!”
阿木也跟着走了过去,却说了一句:“可他却悟了不二周天诀的前四个动作。”
王正浩轩一怔,停下了脚步。
阿木埋头走着,一头撞在了王正浩轩的身上。
“你说他看明白不二周天诀的前四个动作?”
阿木退了两步:
“嗯,他说的,你我都不知道不二周天诀究竟是什么模样,但我相信他说的。”
王正浩轩又看向了李辰安,这次多看了两眼,因为他知道不二周天诀若是看懂了九式,这家伙恐怕就能成为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武林高手。
他若是将不二周天诀的十八式都悟透……师傅说江湖千年,诞生了数以百计的大宗师,但真正惊才绝艳的大宗师只有一个!
他便是洗剑楼的祖师爷吴愚!
他是至今唯一一个悟透了不二周天诀十八式的人,他背着两把不二剑,无敌江湖三十年!
那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那自然是王正浩轩这等少年高手一心想要追求的目标!
师傅还说这些年,除了吴洗尘之外,就再没有人能看懂不二周天诀了,就算是吴洗尘,至今也还未能全部参透,因为吴洗尘而今依旧是一境上阶,他还没有推开大宗师的那扇门!
这便说明了不二周天诀之难。
师傅说,练那玩意儿需要的是慧根。
能看懂自然也就看懂了,看不懂,就算将书翻烂了也是看不懂的。
这就玄之又玄,这也说明了李辰安至少是有那慧根的。
恐怕就是他的慧根有些浅。
但就算是这样,也足以说明他与别的武人的不一样。
“吴老前辈教他的?”王正浩轩问了一嘴。
阿木点了点头,“他背上的就是不二剑的雄剑。”
“……雌剑呢?”
“老夫人给了钟离若画。”
王正浩轩一呆,看向了阿木,他已离开京都多年,一直在牧山刀,钟离若画这时还没满五岁,他当然也就不知道。
“就是若水小姐的亲妹妹。”
王正浩轩恍然大悟,忽然咧嘴一笑,“就是他的小姨妹了呗。”
阿木沉吟片刻,猝不及防的给了王正浩轩一刀——“师弟,你的眉毛恐怕要月余时间才能长得出来。”
王正浩轩胸口一疼,瞪了阿木一眼,转身走入了凉亭。
他坐在了凉亭里,为自己的眉毛和前额的头发发愁。
阿木也来到了凉亭中,忽然又问了一句:“昨儿晚给你说的话,你可记住了?”
“不就是保他不死么?”
“为了他的画屏春,他死不了!”
阿木脸上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意,因为王正浩轩并不是真的喜欢酒。
“一世人,两兄弟!”
王正浩轩乜了阿木一眼,“这话是我说的,另外,我发现你现在的话越来越多了!”
阿木闭嘴,坐在了凉亭的围栏上,才忽然发现这满塘已连一片绿叶都没有了。
更不用说曾经的那些美丽的荷花。
……
……
宁楚楚今儿个起来的有些早。
因为钟离若水邀请了她前往花溪别院!
她有些忐忑,但随后一想,自己去见李辰安聊的都是涉及到丽镜司的正事。
既然未能表露出自己的心事,去面对钟离若水有什么好怕的?
少女又装扮了一番。
依旧戴着那项链耳环,头上依旧插着那根簪子,只是换上了一身烟紫色的长裙。
就着妆镜转了一圈,少女的心里颇为满意,于是她带着纸鸢出了她这公主府的大门。
马车在后宫宽阔的道路上往宫门而去,却不料在路过六公主府的时候听见了里面传来了一个尖锐的声音:
“什么?霍府昨儿晚上被人给打劫了?”
“所失之物折银子十万两?”
“这肯定是李辰安干的!”
“备车!本宫要去京兆府!”
这是六公主宁漱玉的声音。
坐在马车里的宁楚楚嘴角一翘,看向了有些紧张的纸鸢,“这么说,漱玉还真要嫁给那、那谁?”
“霍书凡,就是广陵城霍家的子孙,太子殿下身边的那位詹事府少詹事就是他的父亲。”
“哦……我们在广陵城的时候,不是听说沈家的那个沈巧蝶要嫁给他的么?他还是广陵三大才子之首……为何要当那驸马呢?”
纸鸢撇了撇嘴,心想你不是还想李辰安当你的驸马么?
李辰安可是咱宁国第一大才子呢!
这话她当然不能说,她说的是:“听御用监的小李子说,六公主这事已经成了,因为丽贵妃给御用监的张公公打了招呼,叫御用监备一些婚嫁之物,至于他们何时成亲……这还得等皇上下旨。”
宁楚楚沉吟片刻,心想以丽贵妃和燕国公府的身份,父皇当不会拒绝。
何况父皇恐怕也是想着能够将宁漱玉早些嫁出去。
“对了,殿下,听小李子说他们成亲之后不会住在六公主府上。”
“那住哪?”
“小李子说他们会住在梅园,燕国公已请了工部的人在打理梅园了,御用监备好的器物也将送去梅园。”
宁楚楚愣了一下,“梅园?就是云安郡主曾经所住的那个梅园?”
“正是!”
宁楚楚惊疑的嘀咕了一句:“他们胆儿也是够大的!”
“这不都二十年过去了么?虽说当年梅园死了不少人,但后来燕国公再得到梅园之后,不是还请了玉佛寺的和尚做了足足三天的法事?”
“听说燕国公后来还去了一趟玉佛寺,请了一尊玉佛回来,在梅园的后院建了一处佛堂,将那玉佛供奉在了佛堂之上……”
“就算梅园里有冤魂,想来也早已被那玉佛给度化了,奴婢倒是觉得那地方作为驸马府很是不错。”
宁楚楚没有应纸鸢的这番话。
因为当年梅园之事,颇为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