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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抵琴进入记忆,开场便是无垠的星空。
羽雍悬浮在虚空之中,无数大道在他身边共振,道音没有在真空中传播,而是直接在钟抵琴耳中产生。
羽雍面前,是一道繁复的灵阵,他能够看出,这是九玄诛灵阵最后一重的雏形,只是明显有一些地方不一样。
“还是不行么……”羽雍不甘地说道,“我已经在这片隔绝气息的地方待了数年,难道这道灵阵真的不可能完成么……”
羽雍抬头,看向远方的星辰。
而后,钟抵琴眼前场景一黑,时间跳跃到数年后。
“成了……成了!!总算将他们的大道通过一个灵阵具现!!”羽雍高兴地说道,只见羽雍面前的灵阵上,出现了八张面孔,其中有羽雍他自己,还有叶长澈、禹霞以及周魂澈。至于其他五人,钟抵琴并不认识。
钟抵琴除了那几道人影,还看见了他们手中各自握着的东西。
叶长澈手中是一座桥,那桥与祁巧儿施展的彼岸忧魂桥一模一样,禹霞身边则浮着无数细小的空间烟尘,至于羽雍身前,则是一缕焚空焱燃烧。
那五位钟抵琴并不认识的人中,有一人手中游着渊,另一人手中凝结着一缕缕锋锐冲天的线。
“难道这九玄诛灵阵,除了最后一重,都代表羽雍前辈相识之人的一种招式?”钟抵琴看到这里,明悟了些什么。
“只不过催动此阵需要明悟一种全新的道则,借道则具现他人全盛之景,我是从晓长澈与映涟他们身上感悟的此阵……那就称为无还缘吧,长澈,映涟,你们到时候就陪我作最后一战吧……”羽雍伤感地说道。
之后,场景变换,羽雍等人与四位无遥境强者相见,羽雍献上此阵,并告知他们此阵的用法。
“你做得不错,此阵蓄能,能够让未能突破到无遥境界,并且其中身影的控制权还能交给他人。到时候将此阵作为后手,即使不能尽数斩掉寰源族高手,那也能为生源星的居民拖延数十万甚至数百万年的时间。”一位名为林鸣涯的无遥境强者赞许地说道。
“到时候你要去主持此阵,可是此阵照你所说,要想突破至无遥境,如果不是无遥境亲自催动,需要无数承道境者的血肉献祭,而且自身还会承受莫大的反噬,你确定你不交给其他人刻画么?你是近些年来,最有可能突破点到无遥境的承道九段了……”一位女性承道者说道,她名为薛颖妍。
“此阵玄奥,最为重要的是以道则感悟催动,我明悟此阵后,花费数百年时间才完善此阵与道则的结合方式,不知道传授的话,时间是否还充裕……”
“先去试试,若是时间不够,你再涉险吧。我们知道墨映涟他们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是这颗星球上的生灵,在我们消逝后需要你的守护。或许这对你并不公平,但……”薛颖妍突然止住。
“难道这个时候叶长澈前辈他们已经战死了?”钟抵琴听见几人的对话,心中有了些猜测。
……
七年过去,在此期间寰源族与生源星之间战火不断。
按照薛颖妍的要求,羽雍将无还缘的阵图交给了数名承道者,但是正如羽雍所说,此阵极其繁复,而且激活所需的道则新颖,所以大部分人光能刻阵图,但却难以激活。
这期间,羽雍还将纪念叶长澈几位的灵阵与无还缘一同整理好,组成了钟抵琴手中的九玄诛灵阵。
“至于名字……就以映涟最擅长的功法弥兰诛灵逝来命名吧……”羽雍说道,随后将此阵的卷轴放于纹恒大陆的洞府之中。
……
羽雍创造无还缘的第九年。
寰源族与生源星都作了最好的准备,准备于虚空中作最后的决战,至于羽雍,则被当做最后底牌放在预先设定好的埋伏路线中,不过他需要通过一些手段观察战局,以便调整这一条战线的情况。
“黄天雍,你们真的还不投降么?这片宇宙,除了你们,都已经被我们攻下,只要你们自废修为,将修为压制在承道七段以下,我们可以不杀你们。”开口者是一名寰源族的无遥境强者,施展规则传音与生源星诸位对话,他名为戎回。
“可能么?到时候尊你们无遥为王族,我们做下人?莫说我们不同意,到时候我们的后代也不会同意!!何况你们来此,会控制我们生源界的资源,到时候我们的后代进行修炼,那会举步维艰!”
“冥顽不灵,那就战吧,七位无遥对上四位,难道还能让你们翻了天?!”寰源族一位名为毋擎峦的无遥境说道。
生源界这边也不再回应,只是四位无遥境开始出手。
至于虚空之外,一人领悟了无还缘所需的道则,在生源界设伏之地静静等待。
茫茫虚空之中,除了道音,便只有双方强者攻击对碰所产生的宛如实质的炁波与灵魂波。
双方的承道者有些使用了空间道则,导致部分攻击直接就飞到了外界。
而且因为强力攻击的存在,那些空间通道久久未能闭合,以至于部分足以毁灭星球的攻击直接落到了宇宙中。
自然,也有一部分的攻击落到了生源星上,不过只是擦过,如果完全落在生源星上,这颗星球会直接湮灭。
……
“天灾来了!世界要毁灭了!!”一些人歇斯底里地喊道,在他们头顶,是被攻击带起的无数石块与熔岩。
与那些处在攻击中心的人相比,这些人算是非常幸运了,攻击生源星受攻击的中心,地壳被完全破坏,只留下满地的岩浆与不断涌来的海水。这里曾经有陆地,也有生灵,但那些人已经被恐怖的攻击汽化。
“这就是当年那一战么……”钟抵琴怔怔地看着这人间炼狱,本能地想要去帮忙,但是这只是一段重现的记忆,钟抵琴不可能进行干涉。
“那么当年那一战,究竟有多少生灵殒命?”钟抵琴不禁思考起这个问题,但是他知晓,这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薛前辈,攻击波及到了生源星,星球损毁严重,但我根本拦不下无遥境的攻击……”羽雍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但是他无能为力,只能控制住一些落石,而且他所镇守的,是生源星的最后一道防线,一旦此处出了什么意外,那么驱赶寰源族,就再无希望。
“你守住最后一道防线便好……不要将太多压力压在自己身上……”黄天雍说道。
“该死……我为什么就不能再强一点……为什么就不能突破到无遥境……”
一股浓浓的悔恨与无力感涌上羽雍心头,观看这则记忆的钟抵琴自然也能感知到。
家园被毁,同胞被屠,没有谁能视若无睹,哪怕是已经修炼数万载数百万载的承道以及无遥境强者。
羽雍将那些被攻击波及的生灵转移到安全地带,而后再度关注战局。
数天的激战之后,生源星这边损失惨重。
黄天雍他们身上满是鲜血,至于承道者,已经有数十人殒命,还有数位承道者难以再凝结出断掉的残肢。
双方实力差距过大,这是必然。
承道者的尸骸漂浮在虚空之中,被攻击余波化为碎片。凝结的暗红色血液以及刚刚洒下的殷红色血液混杂,组成血色雨帘。
“黄天雍,你们已经力竭了,受死吧!!”戎回嚣张地说道。
黄天雍等人没有回应,寰源族还以为生源星一众已经认命。
“走!冲啊!杀了他们,这片最为富庶的地带,就归我们了!!”
无数寰源族的强者吼道,开始向生源星一众人逼近。
“道友,你们准备好赴死了么?!”黄天雍传音问道。
“自然!!”生源星这边,所有人异口同声地回应,声音中尽是慷慨赴死的豪迈与决然,他们眼中,没有丝毫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