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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魂之术原本就并不是什么正经的术法,与蛊毒同样,都是珂罗人避之不及的东西,
云娇自小生活在临近珂罗的棘沙城,也知道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生得比棘沙城里的女子都要水嫩漂亮,也靠着自己的身体得到了许多东西,
钟情蛊是其中一个,而移魂之术的秘密,就更是了。
云方找到她的时候,她原本以为自己是去享受京城贵女的生活的,却没有想到,对方只不过是为自己的女儿找了一个炼金石。
她尝试用擅长的手段对着云念下手,像是在棘沙城与那些泼辣的悍妇们对峙一般露出柔弱的神采,
可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云念比她更加娇柔美貌,也比她想象的更加任性,
丞相府的人是真的爱她,宁斯年竟然也有了几分真情,
成为世子妃不是幸福的开始,反而是噩梦的开端,云娇终于意识到,只要云念还活着,她就永远都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知道移魂之术吗?”
她问了两次,一次以陌生人的口吻,一次故意让人知道是晋阳王府的丫鬟,
就是为了让云朔意识到,那血亲的血脉替换可以用自己的血液,
世人皆知,换血一事无论对于谁来说都是痛苦不堪的,所以她故意提出了要求,那就是丞相府的尊重和相应的地位,让他们以为自己所求的就是这些身外之物,
可是谁能够想到,她想要的可不止这些,云念所拥有的一切,她全部都要得到手,至于那个可怜又可恨的云家大小姐,就待在属于云娇的身体里面,面对宁斯年的怒火吧。
……
云念只是觉得有些恍惚,她深深掩藏在脑海深处的另一个灵魂似乎快要压制不住,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替代她,
不对,非要说的话,应当是她死去以后强行附着在了原本的身躯之上,她才是那个鸠占鹊巢的人。
“这样真的能够成功吗?”
云念听到有人低声问着,可是分不清到底是谁的声音,她的视线已经模糊了,
“春雨……”
她以为自己开口了,实际上只是嘴唇蠕动了几下,发出微弱的气声,
春雨是死在她的任性之下,是她还以为自己能够处理好所有的一切,以为能够改变既定的事实,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
还有摄政王,他是不是误会自己在欺骗他了?
她没有,没有就是没有,可现在就连辩解的话语都说不出口了。
灵魂好沉重,甚至像是要被撕扯开一样,云念只觉得自己头痛欲裂。
如果她能够睁开眼的话,就能看到这小院里面荒诞的景象,
宁斯年那风流的笑容早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被戏耍以后的癫狂,他被护卫压制着,轻易不能动,
其余的小厮婢女早就已经退了下去,除了护卫和地上的四个生死不知的婢女以外,就只剩下了丞相一家人和云娇,
云方和柳书兰站在一起,目光沉沉地落在云娇和云念相连的透明的琉璃管口上,
红色的液体在里面流转着,分为左右两道口子,能够清楚地看到,从云念到云娇,从云娇到云念的身体里,
血液正在替换,云娇低下头,不让其余的人看到自己脸上快要压抑不住的笑容,
她的脑海里灵魂也在出现一种撕裂般的疼痛,可她却好似并没有察觉,
只要再等一会儿,再等一刻钟就足够,等到她与云念的血液交融,就可以让自己的灵魂移入云念的脑海里,
这才是珂罗人人闻之色变的移魂之术的真相,
哪有什么亲近之人的血可以逼出鸠占鹊巢的灵魂,不过是她随意写上去的而已,就是为了云方能够让自己来换血,
实际上移魂的要求也相当苛刻,除了要让主体陷入绝望以外,也唯有亲近的同性之人才能够进入主体的脑海,
不然的话,珂罗岂不都是移魂的人?
最初这秘术的出现就是因为珂罗皇室的某个妃子诞下两个女儿,其中一个美貌却无知,另一个聪慧却无盐,
为了让自己的女儿更加优秀,便搞出了这么一个法子,互换灵魂之后,那原本无盐的公主得到了姐姐的美貌,找了个好夫婿,而无知又无盐的妹妹,只能够无人注意惨死在皇宫里,
哪怕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云娇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撕裂的痛苦一刻不停,可对于云念来说,这痛苦甚至比不上她亲眼看到婢女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瞬间的痛苦,
只是原本的灵魂却压制不住,飘了出来,
“别怕。”
她听见那稚嫩又脆弱的灵魂这样传递着信息,
“别怕,你也是我吗?你为何这样痛苦?”
那弱小的灵魂如此纯白,是世人最爱的无垢纯净的那一种,云念想,若是上一世的自己,灵魂定然是污浊碎裂的,
“不是的,你的灵魂比我更加好看,像是哥哥曾经送来的万花筒一样迷人。”
“云念”,不,应该说那是他人记忆之中的“思思”的灵魂,好奇地挤了出来,
“让我来填补你,好吗?”
那纯白脆弱的灵魂就要融进云念的脑海,可从手腕之中一直传递到胸口的血液却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云念的身体似乎变成了战场,她的,“思思”的,还有……还有云娇的灵魂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一起,彼此毫不忍让地推挤。
“为什么思思看起来如此痛苦?”
柳书兰噙着眼泪问道,可是在场的人都没有闲心去回答她,
云娇在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不对劲,为何云念的身体里面会真的有两个灵魂,她恐慌了起来,恨不得赶紧喊出声来让人把她们分开,
可是灵魂的碰撞只发生在一瞬间,剧烈的疼痛传入两个人的脑海,下一秒,云念的身体里面就剩下一个空白的,由碎片拼接而成的唯一的灵魂,
“啊!”
云娇的身体发出一声惊呼,琉璃的管子碎掉,剩下锋利的尖端留在她的身体里,她自己则一动不动,只有微弱的呼吸
云朔立刻冲到云念的身边,拔掉管口按住伤处,她的呼吸似乎比云娇的要明显一点,眼睛轻轻眨了几下,缓慢睁开,
“哥哥?”
云朔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见怀里的少女皱眉挣扎了起来。